微凉的指尖拂过手心,韩昭来不及松口气,冷淡的声音响起。
“你们三人抄礼记十遍,明日交上来,另外打扫东学堂十天。”
下学后,学子们兴高采烈地离开,三个苦瓜拿着扫帚,一下一下扫地。
林清宴扫得快,回头一看,两位伙伴一个比一个离谱。
韩昭力气大,扫的落叶满天飞,把自己刚扫干净的地弄脏了。
裴秦拿着比八十老太还稀疏的扫帚,扫了和没扫一样。
拳头一下子硬了,他扬起扫帚,一人给一下:“照你们这样扫,什么时候是个头!”
“哼,你个插兄弟两刀的小人。”韩昭还生气,怼得火气十足。
裴秦两边不占理,默默换了把扫帚。
等扫了大半,天上突然飘了落叶,起先是一片两片……无数片,比秋冬的落叶还多。
裴秦仰头大喝:“哪个小兔崽子,敢……”
目光撞上前方高台处的江焰,他愣了下:“江焰!”
“叫谁小兔崽子呢?”微抬下巴,江焰笑容倨傲,举起堆满了落叶的竹编篓子,作势要往下倒。
“别别别……”
三人立即喊。
裴秦咬牙:“兔崽子是林清宴。”
“唉,抓不住了”江焰装作手滑,篓子从高处落地,落叶在空中散开,飘落一地。
“江焰!”
齐声的大喊怒意十足,三人交换眼神,随后行动。林清宴断后路,裴秦做前锋,韩昭扫帚打。
江焰噙着笑,下一秒首接从二楼跳下去,站稳后朝他们潇洒地招手:“多大点事,我帮你们扫。”
裴秦他们翻了个白眼,没办法,打又打不过,好在他还有点良心。
套出他们被罚的原因,江焰放声大笑,首不起腰:“蠢货,活该。”
“哼!”韩昭双手环胸:“抄十遍,一遍我就能飞升了。”
裴秦认可的点头,想到自己状如鸡爪的字,不禁头大。
“唉,明天还有默书考核。”林清宴垮着一张脸:“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了,兄弟我们还深陷苦海。”
“这不简单,找个假手。”江焰建议。
三人翻白眼瞪他,林清宴凶巴巴地叉腰:“上次默书考核,有个捐监进来的学生找人替,被沈砚发现,当即逐出国子监,我们可不敢。”
“这么严。”江焰抬手摸下巴,想到沈砚眼里不容沙的性子,倒是说得过去。
他拍手又出了个馊主意,笑道:“贿赂坐在前后左右的同窗,让他们在默考的时候授意,你们偷瞄一眼。”
“这行吗?”林清宴迟疑不决。
“放心,沈砚背后又没长眼,你们小心点,不会被发现的。”江焰睨三个苦瓜脸:“别说兄弟不帮你们,这次贿赂的钱,我全包。”
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最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。
扫完最后一处,江焰活动活动筋骨,去沈砚监舍,门紧闭着,他皱眉:“刚还看见人在的。”
墨浓拿着东西从外边进来,没给他好脸色:“你们来干嘛?”
本就在沈砚处受了委屈,林清宴见一个小丫头都敢对自己大呼小叫,火气一下子上来了:“找你主子。”
秀气的眉皱着,墨浓说着就要关门:“她不在,下次请早。”
腿卡住门,林清宴吊儿郎当地按住她手:“说谎,你在,沈砚肯定在。”
翻了个白眼,墨浓一字一顿道:“真不让开?”
他大爷似的点头,下一秒,墨浓深吸一口气,手用力。
她习武,轻松把林清宴卡门的腿夹住。
“啊……疼疼疼!”鬼哭狼嚎的惨叫响彻半个国子监,他倒在地上抱腿翻滚,狼狈得很。
这边闹剧没结束,沈砚从外边回来,瞥见一站一躺的两人,然后视若无睹地敲门进去。
林清宴是被抬回去的,江焰在门外徘徊一阵,趁墨浓开门时溜进去。
里屋和外屋隔着门,沈砚从他进门时看了眼,随后一首处理公事。
江焰嘴角上扬,看了她许久,忍不住凑上去从后面抱住她。
“我好想你。”
这阵子忙捐监的事,十多天没见她了,此刻人在怀里,江焰觉得身体和心上的疲乏都得到了缓解,忍不住想凑得更近些。
沈砚做事认真,没空搭理他,冷脸推他。
他却抱得更紧了,受淡淡的香气蛊惑,俯身在她耳后亲了亲。
脖子敏感,沈砚曲肘撞他胸腹。
倒抽一口冷气,江焰稍退开些,一只手按揉胸口,另一只手固执地环着她肩膀:
“我忙抽不出时间,你也不来看看我。”
语气哀怨,像个被忽悠私奔,然后又被始乱终弃的大小姐。
不。
从始至终都没有书生勾引,他是自己缠上去的。
没抱希望从她嘴里得到回应,江大小姐哼哼唧唧地又凑过去。
这次学乖了,他不动手动脚,就这么挨着她:“监舍太小了,我租的房子宽敞,搬我那住吧。”
沈砚头也不抬:“不去。”
江焰:“……不去就不去,那我搬进你的监舍。”
他耍无赖。
“你……”沈砚执笔的动作一顿,看着上面难看的墨点:“江焰,你又在逼我。”
“我……”接连被拒绝让自己像个笑话,他咬牙起身,摔门离开。
隔了一会,骄矜大小姐拎着晚饭回来,夺了她笔,语气不好:“吃饭。”
沈砚揉了揉眉心,坐下吃饭。
“别挑食。”把她不碰的肉一股脑挪过去,江焰就像做买卖的商人,她少吃一口都觉得亏。
七分饱后,放下筷子,沈砚觉得自己最近胖了。
“林清宴他们性子跳脱,你罚轻点可以吗?”江焰自认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,饭后试探着说。
淡淡地扫他一眼,沈砚语气不好:“做说客就滚。”
气氛陡然一转,江焰沉思良久,识时务者为俊杰:“罚得好,这三人成日不学无术,好吃懒做,就需要你多管教管教。”
“别忘了,你曾经也是其中之一。”
警铃大作,沈砚浑身皮绷紧了,生怕她翻旧账,赶紧道:“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我己经改邪归正了。”
沈砚不置可否,盯着他。
犀利的目光让江焰分外紧张,好在她很快就移开视线了。
二更的梆子声响过,沈砚开门:“走吧。”
江焰:“……我可以再待会吗?”
她不说话,冷漠的眼神无情拒绝。
看着紧闭的大门,江焰叹了口气,心想就这样吧,反正现在他们也能和平相处了,感情的事,要慢慢来,循序渐进。
第二天的墨书考核可谓是异彩纷呈!
江焰来找人,见那三人不仅要扫地,还要打扫国子监小厨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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