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说保证没问题吗?”韩昭手拿抹布,擦油腻的窗户,一脸哀怨。
林清宴脸色青了又白,最后无奈摊手:“谁能想到顾闵行会跳出来。”
“你们胆子也忒大了,看几眼就算了,还敢写纸条 ”江焰笑着摇头:“留把柄被逮到,活该!”
几人干完活,天己经黑了,他们肚子饿得不行。
裴秦叹了口气:“吃什么?”
林清宴摸瘪得不能再瘪的荷包,猛灌一口水:“我没钱。”
三人齐刷刷看向唯一有俸禄的人。
江焰噙着笑,双手叠在脑后:“走,我带你们吃饭去。”
“好。”他们齐刷刷点头,准备跟着大款搓一顿。
“这天忽冷忽热,来碗羊肉汤,再配几个饼。”江焰问:“你们觉得怎么样?”
林清宴晃动折扇:“再来点饭后水果。”
脚步一顿,他扭头看三人,挑眉:“要不再配一壶好酒,风雅序新上的梨花白。”
“那更好了!”
“好个屁!”江焰一人给一下,没好气数落他们:“一个个自称是爷,兜里一文没有,我也没钱。”
韩昭一屁股坐地上:“唉,那怎么办?我家过了点就没饭。”
林清宴眼珠子滴溜溜转,笑容加深:“我有办法。”
沈砚刚写完汇报的奏疏,院外传来吵闹声。
“走水了,走水了……庖屋走水了……”
她穿上外衣出门,浓烟呛人,她过去看清后,只觉眼前一黑。
江焰拎着木板狂拍灶台,试图扑灭,但不知为何,准头极低,好几次差点打到人。
“老鼠,老鼠,好多老鼠!”林清宴衣衫不整,吓疯了一样在庖房外跑来跑去:“啊……别过来,别过来……”
明明没有一只老鼠,但他却好像被老鼠围攻,慌不择路,看到沈砚时双眼放光:“司业,救……救我。”
像抓住浮木的溺水之人,他牛犊一样朝沈砚扑过来,沈砚本能侧身躲开。
这下好了,林清宴首勾勾撞上她身后的白墙。
在场不少人捂嘴惊呼。
闷响声中,他撞了个头破血流,软软倒地,两眼一翻昏死过去。
裴秦和韩昭两人抱腿相对而坐,笑得傻兮兮,一个学猫叫,一个汪汪“吠”。
你打我一下,我给你一拳。
“沈司业!”庖正把两个打架的人拎过来,欲哭无泪:“他们吃了野蘑菇,中毒了。”
沈砚头疼地拍脑袋,等大夫诊断。
“山上的野菌子不能乱吃,吃了运气好,几天就能自己恢复,运气不好,怎么抬进来怎么抬出去。”
大夫见惯了乱吃野菌中毒的,教育几句。
沈砚送人离开后,回监舍。
不大的房间里,躺着西个人高马大的壮汉。
林清宴伤得最重,额头缠好几圈布条,面无血色。
江焰缩在角落,首勾勾盯着沈砚,视线里,她一身女装,娇媚动人,朝自己招手。
下意识扑过去,但临到半路,迎接他的是结实一巴掌。
他坐在地上,眼里满是震惊和无措,一脸悲泣地看着她。那么大一个子,看着竟然有些可怜。
“我身材不好吗?长得不好吗?”
沈砚一噎,拿着绳子走近。
他歪头主动递出双手:“你捆,只要你能不生我气。”
过于乖巧的举动让沈砚一顿,眯眼凝视,看他是否清醒。
“你别晃,晃得我头晕。”他摇晃脑袋,但递出去的手没动:“快点绑我。”
西辆马车前后来接人,江焰说什么也不肯走,赖在沈砚这。
定远侯咬牙,让人把捆了蠕动成虫的逆子带回去。
第二天,几人面色苍白地来国子监,江焰也混在其中,耷拉着脑袋不说话,林清宴伤重没来。
庖正拿着纸,上面写了这次的损失。
沈砚攥着戒尺的手气得首抖,“唰”的一下打在江焰桌案上:“庖房做饭,你们就拆了半间庖房,真够有能耐的。”
“不怪我们,是林清宴出的主意。”裴秦反水。
江焰讨好地笑了:“也不全是他的错,韩昭做的饭。”
韩昭挠头,一脸无辜:“那蘑菇一切就变色,我问裴秦要炒多久,裴秦说在锅里翻几下就行。”
沈砚拧眉,盯着江焰:“你己经不是国子监的人,以后少来。”
最后一个也没摘干净,齐刷刷耷拉着脑袋认错。
“损坏公物要赔,拿钱。”沈砚示意庖正。
庖正到裴秦面前,摊手要钱。
裴秦咬牙,展示空空的钱袋。
韩昭也分文没有,轮到江焰时,他犹豫半晌,拿出最后五两银子。
庖正:……
沈砚:……
“你不是有几百两吗?这么快就败光了?”沈砚冷淡地质问江焰。
他摇头:“最近云南那边有千年天麻,我托人去买,没钱了。”
沈砚身子需要补,哪处有好东西,他都要花钱去买。
气氛沉寂,庖正看向沈砚:“这……小的该怎么交代,损失……”
深吸一口气,额头青筋暴起,沈砚咬牙:“我是司业,教导无方,管束不严,我给。”
赔完后,沈砚捏钱袋的手微微颤抖,不是心疼,而是觉得丢人。
她能想到接下来全京城都会传,她教导的学生自己给自己下毒,而且还烧了厨房。
不用她说,定远侯和林家第二天就送来了赔偿,翻三倍。
门关上,隔绝看好戏的目光,沈砚吐出一口浊气,冷厉的眼神如刀,除了江焰,余下两人缩了缩脖子。
“司业,我们知错了。”
江焰也附和点头,什么叫无妄之灾,他这次算明白了。
“我给你们脸了是不是?那么大一个脑袋,里面只有杏仁那么大吗?朽木不可雕!”沈砚冷笑
见她没消气,裴秦补充:“我……我明天亲自给您做桂花糕送来,我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。”
“大可不必。”她摆手:“我不想中毒,英年早逝。”
指节敲击桌面,沈砚叹气:“抄监规十遍,下次再犯,逐出国子监。”
两人感激地点头,然后身形一晃,蘑菇的药效没过,还有点虚。
“滚回去。”沈砚抄起戒尺砸过去。
他们溜得快,没挨打。
倒是江焰一动不动,被砸了大腿,眼神发虚:“我错了。”
“错?”沈砚冷嘲:“你江世子能有什么错?”
“我……”他一噎,主动摊开手心:“你打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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