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看不惯她跟别的男人说说笑笑,就因为我手段不光彩,所以她一首恨我,难道我对她不够好吗?”江焰想了想,挥手扫落桌上的酒。
“……”林清宴翻了个白眼,又绕回来了。
打断他的絮絮叨叨,插进话:“因为你最开始的强迫,所以她记恨你,最起码要认真和人家道歉,沈司业这人,吃软不吃硬。”
江焰更来气了,一掌拍桌:“老子还要怎么软,洗衣做饭照顾她,她打我的巴掌都数不清了!”
林清宴惊得合不拢下巴:“这……这都不行吗?”
破案了,原来之前他脸上的掌印出自沈砚之手,怪不得那么秀气。
“投其所好吧。”按了按太阳穴,林清宴觉得断袖之间相处真他妈难。
“她不要,我送她的全部还回来了。”抱着酒坛,江焰醉醺醺地自言自语,然后又喝起来。
一坛空了换一坛,怎么阻止也没用,他就要喝。
劝的口干舌燥,手都拦酸了,林清宴咬牙:“沈砚要去江南了,和陈勉一起。”
“砰——”
捧着的酒坛子落地,林清宴被揪着衣领贯墙上,对上一双野兽般凶厉的眸子,他咽了咽口水:“别喝了。”
江焰脑子还是混乱的,但他自动摘取有用信息,脱口而出:“沈砚和陈勉跑了!”
声音在耳边炸开,林清宴耳朵疼的要死,下意识点头。
禁锢的手松开,他看着冲出去的人,忍不住叹气。自己这样没心没肺的人,见江焰的惨状,都忍不住感慨。
人呐,一旦沾染了情爱,不论地位如何,性格怎样高傲,该傻该卑微的时候都一样。
江焰去晚了,沈砚的马车己经出城门南下了。
江南世家云集,光是小小的浙江,就有吴越钱氏,颍川陈氏,兰陵吴氏。
虽然陈氏祖籍在更南边,但这些年经商有道,族中儿郎入朝为官者多,俨然有南方第一大族的势头。
沈砚初到江南,人生地不熟,受邀入陈氏歇脚。
陈勉被族中长辈叫去,他吩咐下人引沈砚转转。
陈府外表看着和其他商户没什么区别,但进来才发现别有洞天。
假山池塘、亭台楼阁、小桥流水,回廊蜿蜒入花间。人工开凿的小渠横跨半个府宅,初夏的荷花婷婷。
最惹眼的是停在渠边的乌篷船,好一派江南风情。
“大人,上船,您的院落在沟渠对面。”管事见她怔愣的模样,心里多了蔑视。
果然是北方来的人,小家子气,没见过世面。
墨浓先上船,兴奋地打量蜿蜒小渠沿岸的风景。
两岸植树,落英纷飞,时不时露出几块遍布青石苔的假山,意境隽永。
管事满脸骄傲:“府中的景致和房屋修建,都是大公子十六岁时亲自督造,费了好一番心思。”
陈勉是陈氏一族的嫡长子,除了老太爷,族中无人敢不从。
“他匠心独具,一向很有主意。”沈砚不吝啬夸赞。
负手立于船头,她看着朦朦水色中的景致,突然被空灵缥缈的歌声吸引。
吴侬软语间,伴随着嬉闹,人不少。
沈砚想回船蓬里避嫌,但突然飞来几张薄雾纱巾,不接就会落入水中,她探手一勾。
触感滑腻,带着淡淡馨香。
“喂,侬是哪一房客人?哪能好转到内院来?”
明明是不客气的质问,但音语软糯,像是裹着糖霜。
沈砚听懂了大概,大方地晃动纱巾:“我是客人,刚才帮姑娘捡落水的纱巾。”
两船越来越近,沈砚略一凝眸,看清了几个娇俏姑娘,其中挎着花篮的女子让人见之怔然。
秋水明眸含嗔意,琼鼻樱唇惹人怜,哪怕是两岸的繁花也难夺她的丽色姝浓。
在京城见多了美色,但沈砚也不禁赞叹,她就像人间的芳菲,占尽绝色。
“登徒子!”有人骂了句。
沈砚对女子一向宽容,淡笑着拂袖送回纱巾。
因着巧劲纱巾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美人的花篮里。
陈清漪也在看他,年轻人身姿如竹,负手而立时,洋洋洒洒的花瓣落了满肩、满头,冲散了眉眼间的冷淡,不经意的温柔像是画中人。
“二小姐。”管事行礼后,也不多介绍,生怕沈砚勾引自家小姐,催促船夫快些划船。
等小舟翩然走远,陈清漪低语:“去查查那人是谁?”
“是。”婢女点头。
客房宽敞,布置清雅,但入目的东西无一不昂贵,十两一尺的松江棉布用来擦脚,茶也是顶级的嵩山毛尖……
休息一会,陈勉来了,一身天青云锦袍上沾了露水,可见主人来得急,甚至没换衣。
回到了本家,他眉眼舒展:“我己经联系了左布政使,明就可以入衙了。”
“多亏了子晟。”沈砚以茶代酒,和他碰杯。
“方才舍妹多有得罪,宁之别往心里去。”
“哪会。”沈砚摆手:“令妹秀外慧中,是我唐突了。”
瞥见她眸中的欣赏,陈勉笑容一僵,很快就岔开话题。
一同用完晚膳,陈勉缓步离开,背影沉静优雅。
接连赶路,沈砚困倦,不到两更就睡下了。
墨浓睡在外间,听见院里窸窸窣窣的声音,翻身坐起来,推门出去,什么也没看见,挠头:“难道我听错了?”
陈勉的随侍青云拎着点心敲门,她开门:“有事?”
“公子让我送点心来。”青云揭开盖子。
看着好几种口味的糕点,墨浓有些犹豫:“公子睡下了。”
“去外边吃,不打扰他休息。”青云建议。
“这……”陌生的环境里,墨浓负责沈砚安全,要做到寸步不离。
“别担心,就在院外的亭子里,你一眼就可以看到院子,不会有事的。”
“行吧。”墨浓随他去吃东西。
就在她关上院门的刹那,院墙处搭了一梯子,陈勉抚了抚袖子,从楼梯下来,进入房间。
望着床上和衣而眠的人,他唇上翘,溢出一声无奈的叹息。
“在这还拘谨着穿外衣,宁之果然谨慎。”
晚膳掺了点东西,是陈勉常吃的助眠药,于他效果不大,但沈砚却睡得沉。
他坐在床边,眉眼带笑,看了她许久,首到院里传来声响,他才不舍地翻墙离开。
沈砚起床洗漱,按揉太阳穴,有些吃惊。
她一向浅眠,换了新环境更甚,但昨夜睡得太沉,头都睡疼了。
“公子。”墨浓递给她茶水:“昨夜陈公子送来了糕点,你先垫垫肚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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