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啧,这种粗暴的女人,送我都不要。”和陈义玩得好的纨绔调侃:“人家为沈砚守身如玉呢。”
陈义皮笑肉不笑,此刻又丢脸又难受:“呵,有个性,我会让她心甘情愿的。”
第一件东西是玉器,江焰兴致缺缺。
待会有硬仗要打,为了穿下合身的衣服,他没吃早膳,现在饿了,招小厮点菜。
看了眼优雅整理衣襟的沈砚,他心口的气咽不下去,嘴角扯出报复意味的笑。
清了清嗓子,用刻意的声音抑扬顿挫道:“给爷……给奴家上金玉满堂佛跳墙、龙肝凤髓、八宝葫芦鸭、蟹粉狮子头、鲍汁扣辽参、金丝酥饼、燕窝盏……以上各来三份。”
他报菜名快,每一道都贵得要死,也不管能不能吃完。
小二先是在纸上记着,但根本跟上不上他的速度,最后目瞪口呆。
天宝阁的菜品出了名的贵,他看向能做主的沈砚。
后者专注喝茶,动作优雅,颔首点头。
“看什么看?你还怕沈大人赖账吗?”
小二摇头。
江焰眯眼,重重把茶盏搁桌上,一副恃宠而骄的造作样:“上快点。”
小二出去,雅间瞬间安静下来。
林清宴捂眼不想看好友的丑态,陈家主倒是多看了眼,调侃:“沈大人,你身边这位女眷是?”
“见笑了,这位是远房的表妹。”
沈砚说完,江焰插嘴:“也是未过门的妻子。”
众人神色各异,有些吃惊于沈砚竟然有如此特别的未婚妻。
陈家主毕竟是见过世面的,嘴角抽搐:“比江南女子更为高挑些,不过……”他眯眼:“老夫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?”
沈砚一顿,搭在桌上的手理了江焰的衣襟:“他长相普通,很多人看过都觉得眼熟。”
江焰女装费了不少心思,修改了眉型和脸型,大量的胭脂充斥脸,只要不是极为亲近的人,都认不出。
想了半天,陈家主也没想明白,索性不想了:“老夫侄儿陈义,偶然得了千年人参,本想送给沈大人的,但您清廉,肯定不会收,所以才卖了。”
“嗯。”沈砚微偏头,看向油头粉面的陈义,眼神带了一丝极淡的冷意:“我表妹从小过惯了苦日子,吃食上难免有些过量,今日受惊了,于是点的菜品较平日更多。”
陈家主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话语里的意思,瞪陈义:“臭小子,之前做了糊涂事,还不道歉。”
手腕处隐隐传来疼意,陈义脸色黑沉,不情愿地道歉:“沈大人,这位姑娘,之前是我贪杯糊了脑子,还请见谅,刚才的菜品挂我账上。”
沈砚点头,低声对边上的江姑娘道:“表妹,消气否?”
江焰冷哼一声,摆手:“罢了。”
一场闹剧收尾,一轮一轮的奇珍异宝结束竞拍,轮到千年人参时,陈家主被小厮叫走了。
雅间里只剩下有怨的两批人。
人参本就金贵,更何况前面还坠了“千年”的字样,众人看着参须完整,体量颇大的人参 ,都不由窃窃私语起来。
己经叫到了五千两,沈砚心思不在这上面,时不时喝口茶。
倒是一边的江焰急了眼,低声催促:“快拍啊!”
“没钱。”她首接抛出俩字。
见她不为所动,江焰深吸一口气,扯了娇羞的笑:“表哥,人家还没见过这么大的人参,我想要。”
沈砚一顿,面无表情地盯着他,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。
一边的陈义听见了,挑眉:“江姑娘喜欢,沈大人就买,反正也不贵,我买了送江姑娘。”
“五千五百两。”陈义举了红头签。
江焰脸色黑沉,像是吞了一个苍蝇,捏着沈砚衣角不悦地开口:“我要你给我买。”
沈砚叹气,举了红头签:“五千六。”
陈义一顿:“沈大人,你这……”
“我给他买,不用你破费。”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精致的眉眼,却遮不住她骨子里的淡漠。
陈义莫名从中看出了一丝不屑和蔑视,咬牙和一边的姑娘调情:“你喜不喜欢呐。”
姑娘愣了下,然后欢喜地给他一个香吻:“人家很喜欢。”
“不好意思沈大人,我现在想拍回人参了。”陈义捏着姑娘下颌,暧昧地扫过江焰,最后朝沈砚挑衅一笑。
“六千。”
边上的姑娘嘴甜,一口一个爷的,哄得陈义花钱如流水。
江焰见沈砚不打算竞拍了,咬牙豁出去了,学对面的姑娘,揪着她袖口,双眼睁大:“表哥,我还是不是你的小心肝了,人家就想要!”
他掐尖的嗓音干涩别扭,撒娇让在场人都起了鸡皮疙瘩,沈砚首当其冲,端茶的手一抖,茶泼湿了衣摆。
对上他恶作剧的眼神,沈砚无奈举起红头签:“七千。”
陈义:“七千五。”
“表哥,继续加。”江焰吃了甜头,故技重施:“七千五了!”
沈砚面无表情地加价到八千,没人看到她藏在衣袖下的手青筋暴起。
“八千!”陈义吃美人剥好的葡萄,挑衅一笑。
价格高得吓人,在场的都知道沈砚和陈义在较劲,歇了掺一脚的心思,坐山观虎斗。
“八千了,表哥,你还是不是男人啊!加价!”
沈砚:……
陈义大笑出声:“江姑娘真有意思。”
“八千五!”沈砚冷淡的嗓音清晰地砸在雅间。
陈义咬牙,还想加价,但陈家主己经回来了,面色黑沉,按下他抬高的手,反手就是一巴掌:“胡闹!”
陈义这才清醒,咽下不服气,讪讪地举了绿头签。
这场龙虎斗,终究以沈砚获胜结束,当然,她为博“美人”一笑,豪掷千金的风流韵事也响彻整个浙江。
林清宴和韩昭自从江焰撒娇开始就哑口无言,恨不得自戳双眼,不敢相信那个矫揉造作的人是自己兄弟。
穿个女装,还真把自己当女人了。
江焰可算是扬眉吐气一回,夺了林清宴的折扇猛打风,束缚在长裙下的长腿憋屈,他不由张开坐着。
坐姿潇洒豪迈,没有半点女子姿态。
沈砚冷哼一声,他才不情愿地收敛两分。
挑着吃了一些饭菜,沈砚让人打包了送给外边的乞儿。
于此同时,几道身影在天宝阁蛰伏,他们利落地打晕路过的仆人,拖到空着的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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