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听到温凉言的回答，邂雨臣挑眉，眼里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。
“族长，我能进来吗？”张海客敲了敲门，声音沉稳，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。
里边放的东西是他们张家的东西。
“进。”
張起灵看着从床上坐起来的温凉言，她身上早就穿好了衣服。只不过看着吳邪他们进来，没想起来，只想猫被子里。
张海客把盒子放到桌子上，看着張起灵说道，“这东西或许有用，就是会有一些危险，不过……族长你跟着一起，应该很安全。”
“六角铃铛，张海客，你是不是想谋权篡位啊？”
从外边走进来的胖子看着张海客打开盒子，他可对这玩意太了解了，当初和天真就是因为这中了幻术。
那还是最简单的幻术，如果复杂的，估计早就尸骨无存了。
张海客还有脸拿出来？
“你是想利用它，让他们试着在幻觉里找失去的记忆？”吳邪觉得不太靠谱，命还是比记忆重要的。
他对小哥有信心，可他怕言言出事。
“吳邪，你不信我，你得信族长。这种东西的幻觉，对于族长来说不是问题。只要他陪着温凉言，应该会起到一些恢复记忆的作用。”
张海客看到吳邪那眼神，就知道他不信，还有点嫌弃。
族长都在这呢，怕什么？
一般张家意志坚定，这个六角铃铛中级以下，都不会难倒他们。
更何况……温凉言万一不是个简单的人呢？
“试试吗？”張起灵看着温凉言询问。
“好。”她答应的很痛快。
她不知道六角铃铛是干什么的，但是听着张海客的话，也能明白大概。
有方法，总比像个无头苍蝇要好。
六角铃铛的堵塞处被打开，张海客只是轻轻对着張起灵和温凉言弹了下，上边的药粉像很细的烟雾飘到两人鼻息之间。
时间一分一秒流逝，再睁眼，眼前的画面是东北那个村子。
温凉言低头看着脚踩的高凳，手中还握着绳子，定睛一看，是那根上吊的绳子和大树。
下一秒，脚踝突然一酸，整个人从高凳上跌落。
腰上一只手握住，她被人从身后接在怀里，再抬头，是張起灵。
却又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張起灵。
眼前这个可没有她熟悉的那个有人情味，更多的是淡然出尘的气息。
“离开这里。”他开口了，好像对她就像陌生人，在提醒她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。
温凉言皱眉，从他怀里退出，看向周围。
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張起灵和她没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吗？
温凉言没理旁边这个，因为她知道他是幻觉，或许都是幻想出来的。
她往前走，在村子的小路观察。
身后的人保持了一定距离跟着。
“小哥！”
温凉言在村子里喊着身后張起灵并不知道的称呼，因为之前吳邪讲的故事中提过，这个称呼在很早以前的張起灵并不知道。
“这里没有人。”張起灵走上来，淡淡开口，目光中是对外来者的探究。
“没有人？这么大的村子如果没有人，你在这里做什么？”温凉言停下脚步，疑惑的看着这个假的張起灵。
“等人。”
“等谁？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
温凉言看着他，为什么有点感觉不像幻觉了，更像是一个人的回忆。
难道这就是她失去……
不对，是張起灵的记忆。
她眼神忽然明亮了一些，张海客误打误撞用这个方式，让她和張起灵互相进入到了对方失去的记忆世界。
如果这么解释，可能性很大。
“我可能暂时走不了，能到你家借住吗？”
張起灵沉默，似乎在考虑她的话。
“一天，明天你走。”
真决绝啊……温凉言跟在張起灵身后，心里嘀咕。
这是他们的初次见面吗？
看着他的背影，更是对之前的记忆好奇了，而且不知道为什么，一见到这个幻境中的張起灵，脖子后面有点不舒服。
跟着他走进一座小院，这里的没有风连天上的云都保持着一个图案，太阳一首停留在上午的时间位置。
一切好像只有她和他是可以动的。
其他全是静止。
这并没有让温凉言感觉到害怕，更多的是对找寻回忆的信念。
張起灵把她领到一个房间，转身开门走了，一个眼神都没给她。
“跟现在的小哥比起来，差别好大。”温凉言慢慢坐到凳子上，望向窗外走远的人感慨。
真的好大区别。
她的手不经意触碰到茶具，这才注意房间内的摆设。
失忆的她并不知道，这里就是张七指给他们安排过住的房间。
另一边，張起灵走过温凉言所有的回忆，从她和以前的自己的第一次见面，到最后的分别，再然后就是很多年的失散。
很多的都是无奈。
快速走完温凉言的记忆，他记住了所有经过的细节，然后打破这边的幻觉，走了出去。
夜里，温凉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，脸颊上的痒意吵醒了她。
睁开眼就看见了張起灵那张不属于人间好看的脸。
她惊讶到眼里的困意瞬间就没了，这个人……
“小哥？”试探性开口。
“嗯，以前的我不在这里，别怕。”張起灵坐到她旁边，又把人抱到自己腿上。
他们错过的岂止是分开的那一年，还有好多个十年。
“别怕？？我怎么觉得小哥，你在说你自己可怕呢。”
温凉言眼里带着笑意，忽然一个人的有些恐惧感觉在他来的那一刻彻底消失，紧跟着涌上来的是安全感。
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，指腹能清楚的感觉到血管的轮廓。
“幻觉危险。”張起灵低眸看着她，仿佛要牢牢的抓紧，不让人再消失一般。
外边的天上其实还是太阳，是没有橙光的太阳，更准确的说太阳散发出的事月光。
很诡异的场景。
“可是我猜那是以前的你，那疏远的感觉，有点超凡脱俗要去剃度。”
温凉言歪着头，总觉得他的表情和眼神又变了。
该不会是假的吧？
幻觉万一随心而定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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