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婆的尸身己然火化。
凌青川再进来时,捧着一个陶制的坛子,他蹲下身,将坛子轻轻的放在我的身边,
“外婆己逝,你可还有其他亲人?”
我摇摇头。
“那今后有何打算?”
我伸手摸摸怀中的玉佩,还是摇了摇头。
凌青川看到我的小动作,知道我心有踌躇,点点头。
“若你愿意,可与我同行。”
我抬头看着这个刚刚相识的大哥哥,这时,我才有空好好看他的容貌和穿着。
他面庞轮廓分明,鼻梁高挺,唇线清晰,下颌线条刚毅却不失少年的柔和。一双剑眉斜飞入鬓,眉下眼眸深邃如潭,眼尾微微上挑,透着几分凌厉之气。他的肤色呈小麦色,额间隐约可见一道浅淡的疤痕,似是练剑所留。唇角常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,既显世家公子的从容,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。
他身着一袭玄色窄袖锦袍,衣料上暗绣云纹,袖口与衣襟处镶着银丝滚边,低调中透着贵气。腰间束一条墨玉腰带,正中嵌着一枚虎头铜扣,虎目镶嵌红宝石,栩栩如生。腰间挂着一枚青玉环佩,玉质温润,雕工精细,显然是世家传承之物。足蹬一双鹿皮短靴,靴筒绣着飞鹰图案,步履间沉稳有力。
这大哥哥虽年纪尚轻,却己显露出将门之后的英姿与世家公子的气度,举手投足间己有武将的刚毅,为什么要装成商人呢?
“你是谁啊?”
对面的凌青川明显被我这一问搞晕,愣了一下,笑着道:
“是啊,忘了和你介绍我是谁了,我叫凌青川,京城人。”
“京城?”我吃惊。外婆让我去京城找戚家,救我的人就来自京城!我能不惊!?
“对啊!怎么?你认识那里的什么人?”凌青川道。
“没有,就是觉得那么远,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我慌忙解释道。
“游山玩水,顺便给兄长采购大婚之礼。”凌青川不紧不慢的道。
我没有亲人,外婆口中的戚家是外婆的亲人,我去了也不过是寄人篱下,我不想去,但我又能去哪里呢?
“你也不过是个孩子,既然这边没有了亲人,不妨和我一同进京,等长大一些,再做打算也好,家里多个小妹妹,母亲应该很欢喜的。”凌青川笑着摸着我的脑袋。
我抬头对上他清澈的目光,母亲,多么陌生词啊!
“二少爷!二少爷!”帐篷外的人喊道。
“这个村里怕是没有什么人了,护卫己经探查了一番,大地动后必有余震,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吧。”
“当时大地裂开一个大口子,村里的人大多都掉了进去,剩下一些幸存的,都去投靠自己附近的亲戚朋友了吧。”我低声道。
凌青川沉默片刻,起身对门外的人道;
“明日一早,回京。”
我捧着外婆的骨灰坛,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了下来,我一定要去京城吗?
清晨,我被嘈杂声吵醒,随行的医者给我腿上敷了药,又给我服用一些,双腿基本可以站立,我撑着竹竿走出帐篷,看到凌青川的护卫正在整理着行装,凌青川走到我身边,
“同我一起回京吧!”
我没有说话,就那样呆呆的望着他,还是随他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马车。
坐在马车上,怀里抱着外婆的骨灰坛。刚出发,我隐约看到曾经的院墙,我推开车窗,“我的凌霄花!”
“停车,我要下车。”我着急的想要跳下车,凌青川紧跟其后,我跌跌撞撞跑到墙边,屋子没有了,院子也乱糟糟,只剩这一墙蓬勃的凌霄花迎风绽放着。
心绪难安,曾经的美好还历历在目,今时今日,我将一人踏上未知。
我不怕,活着就是要借着这副皮囊体验生命,没有亲人又怎样?没有人关爱又怎样?前世为此常常郁郁寡欢,今生一定也能好好活着!
我举起手中的骨灰坛,一股脑得挥向空中。
“外婆,你放心,安安一定好好活着!”我大声呼喊,对着风,对着那满墙的凌霄花。
凌青川将我重新带上马车,我低头不语,他从座位旁边的小几抽屉内拿出一包桂花糖,递给我一块。
“所以,你叫安安?”
我接过糖,放在口中,点点头。
“可会读书识字么?”
“外婆有教。”
“哦?那都读过哪些书呢?《幼学琼林》?《龙文鞭影》?”
“外婆有教,但是听着瞌睡。”我淡淡的回着。
凌青川笑着道:“年纪还小,不急,都可以慢慢学。”
我没有说话,肚子咕咕的叫着。
凌青川从另一侧的抽屉里,拿出两张饼来。
“林大夫说你基本没有大碍了,再恢复两日即可,慢些吃,还有。”
不等他说完我一张饼己经下肚。早点拿出来,我以为京城贵公子只吃糖充饥,害的我也不敢多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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